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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访宁浩为何说好莱坞拍不出疯狂的外星人

发布时间:2020-12-25 15:55:47 阅读: 来源:门铃厂家

原标题:专访宁浩:为何说好莱坞拍不出《疯狂的外星人》?

几年前,当得知科幻作家刘慈欣的短篇小说《乡村教师》将由宁浩改编成电影,众多书迷影迷大呼不解:《乡村教师》并不适合被直接改编成电影,整个故事的悲情氛围与宁浩的黑色幽默创作风格也有一定距离。

如今,这部宁浩“疯狂”系列第三部《疯狂的外星人》面世,早已不是原著小说面貌。截止发稿,影片大收7.6亿(领衔春节档各影片),豆瓣6.6分,延续着宁浩式的票房神话和表达追求。既在情理之中,似乎也在意料之外。

从悲情压抑的4000字文本到全球上千人合力完成的科幻荒诞喜剧,历经六年“苦战”,宁浩算是重新定义了中国科幻电影,他更自言“我保证好莱坞拍不出《疯狂的外星人》”。同时,作为“疯狂宇宙”十年里程的新作,《疯狂的外星人》不论于中国科幻还是宁浩个人,无疑都有着特殊意义。

几近“面目全非”的改编,中间有着怎样的思索和煎熬?作为中国科幻的先行者,宁浩如何将这样一个中国故事在世界科幻体系里标注坐标和维度?他作品中一以贯之的对小人物的关注,对荒诞现实的偏好和熟悉的黑色幽默表达,十二年,宁浩变了什么,不变的又是什么?

◆◆特效制作,“非人”折磨

◆◆

和他的电影一样,宁浩作为采访对象也是幽默而有趣的。

对于提问,他并不着急回答,常常先思忖两秒,然后扬起那张经典的“狡黠”的脸给你一个剑走偏锋式的回答,在你不自觉和他一起被逗笑的时候,宁浩又会接着一本正经解释甚至表演一遍。

他介绍,因为需要特效生物通过眼睛传递情绪,《疯狂的外星人》在科幻部分所使用的“生物表演制作”的特效镜头属于全世界最难的A类特效,国内完成不了。但即便世界顶级的美方特效团队还是会因为文化差异和对表演的不同理解,让整个沟通过程耗时而繁琐,充满“无力感”。

“他们不理解你的表演情绪,尤其中国式的表演,这里头有无数肌肉群的组合,必须做到很微小的,包括眼神得虚,焦点放在远处,你这么看他的时候才有这个(情绪表达)的意思。”兴起,宁浩“坏猴子”附体,开始组织脸部肌肉,“而且我就是这么给他演的,给他做了,他仍然体验不到,因为他们的文化里没有这个表情库。”

更“要命”的是,由于特效技术制作的特殊性,这种面部捕捉“并不是实时(互动),如果我的脸动了以后,那个外星人的表情就相应是怎么样”,需要15天后反馈结果,而且全球上千人同步协作,大家传递同步信息,都得知道是同一个东西,“不同文化、不同种族共同来理解拼组,太艰难了”。最后宁浩索性驻扎在美国,一遍遍推翻重来,反复调整终于完成了特效部分。

在他形神兼备的描述和不自觉就“哈哈哈哈哈哈”的生动笑声中,你都很难将这种激昂释怀的态度与全世界最难最复杂的特效制作情境联系在一起。“战役”结束,本以为宁浩会满怀经验分享特效电影制作所得,他定了定,“轻易不要碰!”几个大字应声落地,采访现场又是一阵“哈哈哈哈哈”。他带着戏谑的语气表示,“我已经拦住好几个朋友不要轻易下手,比如徐峥,比如张一白,他们看完我(做特效)的状况都纷纷调头。”

宁浩说,目前确实要鼓励国内电影工业化基础,“确实有进步”,但整体从业人员专业水平、敬业程度和协作方面还有一些问题,“《疯狂的外星人》里这些特效部分还不能够完全做出来”。

◆◆5年剧本,一场苦战

◆◆

就像宁浩采访状态呈现的,他其实在讨论一个严肃正统的观点,却常常用戏谑和喜感的形式去解答。而相比偏客观和数字化的特效制作镜头,更耗时耗力,消磨心智的还是对于一个颠覆性如此之大的故事的创作改编。

影片监制,湖北作协主席李修文陪宁浩走完了这场“苦战”,多年前一次觥筹交错的酒局上,两人一见如故。李修文说,他们更多在审美和价值观的沟通上一致,是志同道合的伙伴。

2012年左右宁浩决定启动《乡村教师》的改编,李修文就和编剧团队一起去到陕西、甘肃荒芜人烟的山沟里采风,为了找到更准确的环境和人物。在李修文看来,宁浩是一个非常强调当代性和本土性的导演,“他一定要在现实生活里找到一个非常准确的印证,特别有实证精神。”

《乡村教师》的故事发生在2001年一个穷困的山村和一只庞大的外星舰队之间,小说中,地球文明处于生死存亡之际,一位身患绝症的乡村教师意外以十分戏剧性的方式拯救了地球。

采风回来,他们发现与小说所呈现的社会环境相比,整个中国社会经济、文化都发生了时代性的变化,而宁浩最被小说打动的点就是一个相对滞后的文明和一个仰望星空的未来文明之间的沟通谈话,这两个世界碰撞所构建起的交互关系,用宁浩的话来说,就是一种“星球大战遇上孩子王”式的荒诞感。

所以,宁浩保留小说中荒诞和文化冲突的部分,而希望是一个更加贴近当代现实生活的故事,他于是选择一个来自农耕文明基础,城市边缘耍猴人的角色,从他的视角开始看这个问题。

在结构上,他们也试图做过《乡村教师》小说里两条线割据并行讲故事的方式,但宁浩并不想做一个“探索宏大宇宙的视效大片”,还是希望在电影里有展现文化主题的机会。之后,故事逐渐清晰,变成了“一个外星人到中国‘旅游’,遇上城市耍猴人的荒诞喜剧”。

▲黄渤饰演一位猴戏表演的城市边缘人

当然,在最终方案确定之前,五年时间里剧本至少调整了三、四个方向,甚至写到小说版权过期,剧本还没完成,宁浩又重新买了一遍版权。李修文见证了每一版故事的变化和宁浩艰难、拧巴的创作过程,“大家可能对喜剧导演有着某种狭隘认知,而并不清楚他灵魂深处的痛苦和虚弱”,李修文感慨。

回忆起这“不堪回首”的创作经历,宁浩说,甚至有一版故事准备开机了,一个朋友看了剧本,又给宁浩发出了灵魂拷问:“哪里都挺对,但是为什么是你来拍这个戏?”

“我觉得这个问题对我来说还蛮是个问题”,宁浩说,后来就在想自己为什么要拍这个,独特性在哪?“因为这都是我(作为监制)平时跟别的导演谈的”。说完,他再次“哈哈哈哈哈”地肆意大笑起来,大概源于自省程序完成后,解脱困境的快意。

◆◆“疯狂”宁浩,变与不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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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早期《香火》、《绿草地》,到广为人知的“疯狂”系列等作品,宁浩的目光始终聚焦于被社会忽略的底层群体。在他的镜头下,这些挣扎的小人物有喜,有悲,有丑陋之处,也有闪光之点,通过展现时代洪流下小人物的人生百态,宁浩在中国电影史上构建了属于自己的独特符号。

而他自认是一个现实主义的荒诞戏作者,“我还是对现实的荒诞有兴趣,并不是对喜剧有兴趣,这两者之间是有区别的。”在他作品黑色幽默的外壳下,内核其实严肃而深刻。

这一次,当宁浩遇上科幻,他本人也在思考,《疯狂的外星人》为什么要拍?为什么是宁浩来拍?独特性到底在哪里?彼时,国内科幻动辄遭遇特效制作上的一言难尽或故事讲述方式上的悬浮空洞,尚没有成功案例面世。

而宁浩把《乡村教师》这个故事中的荒诞色彩放大,拍成了一部具有典型个人风格的“疯狂喜剧”《疯狂的外星人》,但并没有去探讨所谓的“宇宙真相”这件事,“那个太大了”,宁浩表示。

影片看来,在科幻外衣的包裹下,《疯狂的外星人》延续了宁氏喜剧一贯的荒诞风格,小人物依旧是宁浩不变的“执念”。宁浩说,“疯狂”系列时间跨度十几年,以前碰到一个香港人就算是外地人,后来又碰上台湾黑社会,现在碰上外星人,虽然任务上升到了保护地球,其实讲述的仍是当代不断变化的时代里小人物遭遇到的危机、困境,在这种情境之下,小人物何去何从的故事。

“重喜剧,轻科幻”,《疯狂的外星人》准确地衔接到了宁浩个人特质。在监制李修文看来,《疯狂的外星人》是宁浩力图用真实的语境和内容,拍摄一部能与中国本土市场观众产生互动和共鸣的科幻喜剧电影。给科幻电影提供了中国范本的中国式答案、宁浩式的答案。“这不仅是世界科幻体系里中国科幻新的可能,也是宁浩个人新的突破。”

李修文认为这种突破源于中国人独有的“气定神闲的文化自信”,他进一步解释,《疯狂的外星人》本质上就是讲一场全宇宙人民的大联欢。但是它是一种站直了的,倾听了中国人此时此刻内心的作品。“我们并不是要拍摄一部生硬地和好莱坞比肩、抗衡或相提并论的电影,因为中国人之所以为中国人,是因为中国人身上有无法取代的生命形态和生活方式。”

宁浩的回答也是锵锵有力:“通过新技术,我们依然以小人物为视角,去展现本土内容,我相信《疯狂的外星人》是这种自信的起点。或许有人会问什么才是中国本土科幻?我保证,好莱坞没有人拍得出《疯狂的外星人》。”

◆◆中国科幻,路在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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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年,一部《疯狂的石头》真正开启了黑马影片“以小博大”的时代,宁浩不仅开创了国内多线、多结构叙事和黑色幽默喜剧的先河,此后多部作品更印证了其是市场上少数既有作者性又能兼顾商业性的导演。

被问到创作时如何在商业和艺术中保持平衡,宁浩说,其实他个人“没有特别思考这个东西,偶尔想一想票房,但是后来发现也不太懂,也想不明白,反正有人愿意保底就平衡了。既然有人愿意保底,那这个很好平衡。”不得不说,精妙的玩笑再次成功把大家逗乐了。

宁浩还是接着做了阐述,“严肃,认真一点,你只要把这个东西做好,挣钱是早晚的事情。”他以自己监制,去年暑期档上映的《我不是药神》(票房31亿)作比。“原本想着影片能过审,收回成本,就已经很好,事实证明我完全不具备预测票房的能力”。宁浩调整坐姿,表现出少有的“正经”:“既然你不具备这个能力就别冲着这个事去了,还是冲着拍一个好电影去,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人民群众了。”

而电影作为一种文化产品,宁浩更希望的是,除了票房,影片“到底还有什么东西值得大家讨论?它的艺术性是什么?它的社会性是什么?”

“找到创作的道路,首先就是忠于自我”,他说,其实最难做的是市场形势的判断。宁浩进一步解释,在《疯狂的外星人》之前,国内整个科幻片市场都是空白的,更别提科幻喜剧的尝试,“你最终得到结论是不能跪在好莱坞经典科幻片面前干这个事情,必须是我站在中国独特的文化基础上,把它变成中国人的生存处境来做(科幻电影)。”

今年春节档两部科幻影片酣战正兴,“国产科幻电影元年”的定义又被重新提起,但面对国产科幻基础薄弱,电影工业化程度不够的现实处境,中国科幻,路在何方?

他首先一语定调:中国武侠片为全世界贡献了一种特别的文化,这种文化是真正长久的。就像全世界90%的科技都产生于美国,所以美国才有超时代的科幻电影;意大利有黑社会就拍《教父》。“这都是建立于实实在在的科技和文化基础之上。”

宁浩言辞恳切地说到,中国科幻与中国公路片本质上是一样的,科幻不一定就更伟大,更高级。中国的科幻电影和其他的类型电影一样,都在摸索的过程中,中国电影也正逐步走进全方位的科技时代,“我们在登越,在努力,一定会探索出符合我们生产力,属于这片土地上独特的中国样貌来,这才是中国科幻电影的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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